“你，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嗎？”沈遇清很勉強地笑了下，垂著眼睛道，“應該是知道的吧，每個人對自己的性向問題，應該都有點了解的啊，像我這麽徘徊不定的人，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....”

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厲正臨打斷男孩的碎碎念，有點不耐地道，“我會包你，也只是因為你可愛，至於你是不是男人，其實我並沒有很在意，換言之，就算你是女孩子，如果也這麽可愛，我也會包你。”

沈遇清哦了一聲，怔怔地點頭道：“原來厲先生包我，只是因為我可愛啊....”

“對啊。”厲正臨擡起手，摸著男孩耳朵說，“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你眼睛圓溜溜的，黑眼珠也很多，很像毛絨玩具狗的眼睛，很好玩。”

沈遇清低著頭喃喃：“其實我不可愛。”

“我覺得可愛就行了。”

“可有一天你覺得我不可愛了呢？”

你就會把我扔了吧，像扔抱膩了的毛絨玩具狗一樣。

車子裏陷入靜默。

厲正臨不說話，臉色有點冷。

沈遇清也知道自己渝距了，他跟厲正臨簽過合同，只有兩年而已，問這種問題，簡直是沒話找話，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。

“對不起。”沈遇清輕聲道，“我說錯話了。”

“你休息會兒吧。”厲正臨輕聲道，“馬上就到家了。”

沈遇清沈沈的嗯了一聲，把頭埋到棉服帽子裏，棉服帽子上的毛毛有點紮眼睛，眼皮酸酸的，不舒服，可沈遇清還是不想擡起頭。

有點難過，他喜歡上了厲正臨，可厲正臨甚至都還說不清楚自己的性向。

可能，厲正臨喜歡的就是女孩兒吧，他剛才還說了，如果他是個女孩兒，他也是會願意包他的，

那就說明，厲正臨其實內心裏還是喜歡女人的。

也對，女孩千嬌百媚，還都那麽可愛，怎麽會有人不喜歡女孩子呢？

可惜了，他不是女孩，所以，厲正臨不會喜歡上他。

可怎麽辦才好呢，他喜歡上了厲正臨。

真是沒有一點兒自知之明啊。

*****

從回到湘江別墅開始，沈遇清就一直悶悶不樂。

也不是跟誰生氣，也不是在埋怨什麽，就怏怏的，跟在太陽暴曬下脫了水分的小青菜一樣兒，蔫蔫兒的，沒有活力。

一到家，也不說話，就打開電視坐沙發上，眼睛跟跑了神兒似的盯著電視

厲正臨不高興，踱步到沙發邊撥拉男孩臉蛋。

沈遇清也不反抗，男人往左邊撥拉，他就往左邊轉下脖子，往右邊撥拉，他就跟著往右邊轉下脖子。

厲正臨不耐煩了，掐著男孩臉蛋：“楞什麽神呢，回家了也不跟我聊天。”

沈遇清垂著眼睛的：“你起開，我要看電視。”

厲正臨二話不說，轉身走到電視旁，啪的一聲把電視關了。

沈遇清皺眉：“你關上幹嘛，我還要看呢。”

“陪我聊天。”厲正臨踱步到沙發邊坐下，把男孩抱進懷裏。

沈遇清別扭地掙紮了下：“你別抱我。”

這句話可算是戳到厲正臨怒點兒了，他其實一直壓著火呢，沈遇清嘴上不說，但是他能感覺出來，沈遇清在跟他別著氣呢，他不搭理他，還不正眼看他！

“不讓我抱，我非抱！”厲正臨直接掐著男孩腰把人放到自己腿上。

沈遇清一瞬間渾身繃緊，從知道他喜歡上厲正臨後，他就開始對這種親近覺得別扭。

“你放開我！”

“不放！”厲正臨緊握著男孩腰，緊皺眉道：“往後再也不讓你回孤兒院了，回去一次你都跟我不親了，你以前跟我很親的！”

“我才不跟你親！”

你又不喜歡我！你只把我當成毛絨玩具玩呢！沈遇清氣急地在心底喊。

“不讓我親不行！”

厲正臨捏著男孩下巴，強迫性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。

沈遇清疼的直皺眉，使勁兒推男人肩膀：“你放開我！厲正臨，你說過你不強迫我，合同上說了！”

“你跟我提合同？”厲正臨眸子驀然一沈，“我對你這麽好你跟我提合同？沈遇清，你就只把我當老板，你根本就沒跟我一條心過！”

“我為什麽要跟你一條心！”沈遇清咬牙道，“本來就是有合同，你可以提合同，我就不可以提了嗎？”

“我什麽時候提過！”厲正臨聲音冷然，“一直是你把合同掛在嘴邊，還一口一個員工，一口一個老板地喊，現在你給我惡人先告狀！”

“你才是惡人！”沈遇清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，忽地就惡狠狠在男人下巴上咬了口，這口氣他憋很久了，從厲正臨在車上說他像毛絨玩具他就開始憋著了！

咬死他！咬死他！

“沈遇清！”厲正臨疼的直皺眉，拉扯著男孩袖子把人扯開後，惡狠狠把人一推，壓倒在沙發上。

沈遇清呼吸不穩地盯著近在咫尺的人，滿腔的怒氣忽地變成砰砰的心跳。

“你....你起來。”

“不起，我要親你。”

“我不讓你親！”

厲正臨冷笑了聲，直接握住男孩推擋的手，低頭親下去。

沈遇清瞪大眼睛，渾身的毛孔都要張開了。

男人的氣息在他唇邊不斷游走，那種熱烈和強烈的存在感，讓他心臟要驟停了。

清晰地感覺到唇瓣被柔軟的舌尖撬開，厲正臨帶著點煙草和薄荷的氣息強勢鉆進口腔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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